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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杨舟平:故乡的坝
    信息来源:凤翔文化馆  ‖  发稿作者:管理员   ‖  发布时间:2019年10月26日  ‖  查看756次  ‖   字体:[] [] []

      

    故乡就是年少想逃离年老想回去的地方。故土家园是一个人永远不变的精神根脉和伴随终生的情感依恋。我离开故乡虽有三十多个年头了,但即使现在偶尔还会梦到儿时在故乡的情景。一幕一幕就像在昨天,乡愁一夜夜地堆积。

    我的故乡在关中西部凤翔塬西北部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,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全村人口鼎盛时有近四千号人,十一个村民小组,就是眼下的“撤村并村”,也未与邻村合并,村名叫三家店,属千年古镇柳林管辖,离闻名遐迩的西凤酒厂只有两三公里之遥。故乡人至今把去柳林镇叫“去铺上”。

    关于故乡村子的来历,我查看过有关典籍,至少可上溯到汉唐时期,有一首诗写道:“丝绸路上三家店,驼铃悠悠传玉关。折柳祝酒亭子头,今日一别何时还?”这就是当时的大商巨富从古都长安出发,西行到达三家店与前来送行的家人亲友依依惜别时的情景。可见,故乡三家店村是古丝绸之路上一个比较重要的歇脚处。相传唐时,丝绸之路的南路沿西宝线经西府重镇凤翔朝西通往平凉,沿这条官路由凤翔城西行十华里左右、在这条路北的三道沟边,赵、朱、纪三姓人家开了三家酒店,他们懂得经营,过往行旅多肯光顾,生意红火,三家店的地名就此传开了。这里是他们在关中地区的最后一站,继续西行便进入山陡人稀之境了。

    故乡的村落依据地理位置分为上营村和下营村,我的老家位于上营村。上营村东有一道很长的沟,大体是西南-西北走向,我至今不知道这道沟向北绵延到哪里,反正是长长的一条沟,沟不算深,有两丈左右;宽不等,最宽处有一里路多宽,最窄处不足百米。上营村包括五个自然村,我们小村的名字叫老堡子,有两个村民小组,与老堡子临沟相望的小村我们叫“沟那”,有三个村民小组。小时候我们常在大孩子的带领下与“沟那”村的小孩玩“开火”:通常以男孩为主,至少十多个甚至几十个男孩,地点在隔沟相望的沟边最窄处,大概只有五六十米宽;胆大力壮的男孩们往往用小瓦片、小石子当作“子弹”、瞄准对面挑头的男娃用力撇过“沟那”。时不时就会发生躲闪不及的孩子被飞石或瓦片击中头部,顿时头破血流,“开火”便自然停下。不一会,便有沟对面的孩子家长领着“头破”的孩子,穿过两道坡气势汹汹地找来“算账”,大家立刻作鸟兽散了,故“算账”往往无果而终。过些时日,又发生激烈的“开火”,原因也许是由于“沟那”村的孩子挑衅或报复引起,立时,碎石、瓦片在沟的上空穿梭飞扬,前一幕又继续上演,如此反复不已。孩子们常乐此不疲,家长们则怒不可遏。我自幼胆小,每每玩“开火”,心里很害怕,但却喜欢看,从没参与过,只远远观战:拍手、呐喊、跺脚、助威,而且很希望将“沟那”猛撇石头的那个大个男娃的头开破,但往往不遂我愿,很是懊恼。这是故乡那道沟留给我至今仍很清晰的印象。

    还有一个印象就是每年秋季发大水(洪水来袭),每逢雨停,大人娃伙就站在沟边看水,那带着泥土的洪水满沟汹涌,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家具、农具、柴草等飘在上面,有胆大的村人就用竹竿打捞有用的漂流物,但往往徒劳无功。

    洪水过后,雨过天晴,从我们村要去“沟那”村,得经一月半载,路才能勉强通行。因为洪水把要去“沟那”村的坡路全冲垮了,淤泥遍地,不整修好绝对不能通行。

    从我们堡子村要去“沟那”村,得下一道陡坡,然后再走一段土路,又要上一道坡,才能到“沟那”村。村人常说:看起近着哩,走要一阵子。两个村之间人要来往,东西要运送,特别是一些起脚重的东西要拉运就不是件很轻松的事。一到雨雪天,别说拉东西,就是人走也很吃力,坡路湿滑、泥泞,干看过不去。我在大约六、七岁的时候,亲眼见一个村民用牛拉架子车拉砖块发生“滚坡”事件,车翻牛伤,令人胆战心惊。听我婆说:人老几辈子,“滚坡”的事时有发生。当时,我恨家乡这道沟。

    大概是在“农业学大寨”的时候,全村男女老少齐动员,建起了一道大坝,大概用了半年多时间建成。大坝是用土夯筑的,下面有一孔排水坝眼,坝面上铺了沙石,行人、车辆通过方便多了,几分钟就过去了,村人欢欣不已。但每隔几年坝又会被洪水冲垮,又会造成交通不便。后来坝面是修坚固了,但沙石坝面大约只有三米宽,都不能容下两个农用车并行。记得我上初中有一年回家,天下大雪,一辆挂着装满粮食拖车的手扶拖拉机为躲对面过来的自行车,连人带车翻到沟底了,后来听说司机没救活,死了。此后,每当我骑自行车过坝面时就心有余悸,担心不已。

    再后来,我回老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,但每每路过坝面时,就发现坝面被各种拖拉机甚至汽车轧得坑坑洼洼,而且常年有两道很深的车辙,一遇雨雪天,就是骑摩托车、自行车也得小心翼翼地过。村人把坝面叫“驴脊梁”路,过往行人嫌路难走都骂骂咧咧个不停,但骂归骂,坝还是那坝,坝面还是老坝面。

    1992年左右,因坝面路烂得实在无法通行了,由村上出面动员我们上营村劳力给坝面铺上了一层柏油,新铺的柏油路宛然一条灰黑色的巨蟒,由沟西延伸到沟东,自然好走多了,美极了。时间哗哗流过,可能由于过往车辆太多,柏油坝面路不经轧,不几年又变成“驴脊梁”路,凹凸不平不说,坝面显得比以前更窄了,沟对面如看见一辆车正在通行,这面另一辆车就得停下等着,两车如相遇根本就没法躲辙,大货车更是不敢过的。听我六叔说:有两辆外村的小型农用车在坝面相遇,因互不相让,都不愿后退,只想前进,两司机就打起了架,其中年老一点司机的头被打破,送医院后成了植物人。打人的年轻司机当然被法办了,判了十五年徒刑,媳妇随后和他离婚了,司机老娘也气死了,好端端的家因此散圈了。村人说这也算是坝和坝面惹的祸。

    大概是2013年左右,我有一次回老家时,看见坝面和整个大坝都在除险加固,而且还增加了一孔排水坝眼,坝面比以前宽了一倍多,还铺了一层厚厚的混凝土,再抹上水泥,成了名副其实的平展展、开阔阔的水泥路。次年,还在南北坝面边安装上了各一排绿色的道沿护栏,有半米多高,给人以实实在在的安全感,也好看极了。

    当我开着车通过整修一新的坝面时,心情特别敞亮,一点也感觉不到是在经过坝面,一溜烟过了。有一回,我通过坝面后,还专门下车端详了一下老家这个令我又恨又爱的坝。

    上前年,我回老家给母亲上坟时,又发现坝面一侧装了一排整齐漂亮的路灯。听我堂哥说:“村村通”公交车也通到了坝面------我听后立时瞪大了眼睛。

    现在,我老在想: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,而且一直在向好的方向变化,谁也阻挡不了;唯一可能的就是不可能,将不可能变为可能。这大约是规律,故乡的坝就是实例。

              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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